犹豫了很长时间,不知道该把这篇东西放在哪一个分类下面,积攒了好长时间的心绪,我想,如今也该拿出来,见见天日了。
时光很惬意,至少当我想抬起头来看着天空的时候,天还是蓝的,如此彻底地蓝着。
我觉得人需要一个假期,于身体于心,都那么好;懒懒的停下来,缱绻了那些越陌度阡,明晃晃的夏天,沉睡的小熙风,你如此明媚的马尾,深酌浅唱的酒窝,茗醉了一派流年。
如此寂静的生活似乎很不错,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中午不去午睡而是坐在阳光下,小小的房檐流出暖意,即使在这个日子,这个我们忙着分别忙着熟悉生活的日子,满院的桑梓,还是硬要把那样的欢愉强加在我们身上。
生活如同鹧鸪的呓语,执拗而低迷,一行喁喁不平,一行嘤嘤又起。
离鸿断雁风摧雨,长亭白舫总相宜。
世间最远的距离 ,只是岁月静好,而我如风里,了无痕迹。
Part 1 Living
《心の花を咲かせよう》
祖父那间小平房的庭前,方方正正地拓着四个大字:
“风雨不惊”
祖父喜欢坐在门槛上,看着他那似乎永远不会有人来的庭院。每当有太阳的时候,那四个大字便会拉长了影子,稀稀疏疏地搁在这片那片的墙上,也照在祖父的印堂上面,嵌在那一路深深浅浅的皱纹之中。
总感觉这是十分深邃的画面,试着想一下,夕阳欲颓,桑榆满地,人与影壁相映成趣,老人的额头织出那么多斑驳的影,肃穆而信实。
“风雨不惊”,总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蓦地感谢这句话,他让祖父的额头,成了一本读不完的书。
后来长大了点,虽然仅仅是一点点,我所不再可以像原来那样,随心所欲地生活,并不是太多的规矩约束了我,相反,大家应该最想挑战的,就是那些过于严厉的规矩。所不同的,那个年纪,我们心里试探地走进了一些东西,让你心甘情愿地把一切都逆来顺受。
好吧,不管你们怎么说,生活开始有了压力,学会了累,学会了造反,学会漠视自己的失败。感觉自己变得狭隘了,或者说,没心情去干涉自己的生活。我觉得很多人这样感受着,那就是“我”和“自己”,或许真是两个人,而我们的思想我们的灵魂,就一直在这两者之间奔波着,相比而言,当自己的那段日子,更多的不如说是“在路上”。
每天捎带看看新闻,这个明星那个高管还有一大堆普通市民接二连三地自寻短见,以各种各样的方式,似乎是妄图占满报纸的排版。只不过,我觉得他们并不那么糊涂,或许他们希望的归宿,拒绝他们太久太久了吧。毕竟,谁的压力都不小。
时间长了,对这些事情早就统统漠然,我又想起祖父的那四个字来:“风雨不惊”,我不明白是什么样的心境才产生了如此的手笔,恢弘至今。
我问祖父这是什么意思,祖父的解释很直白:“不论遇到什么都要看到希望。”
不太明白。
“那些想不开的孩子们很年轻吧?”
“大部分都是。”
“所以说啊。活着一定要有希望,人们不仅要活下去,还要好好活下去。”
“为什么呢?”
“因为,那不只是自己的事情啊。”
好像明白了一些。
人或许是这样活着,因为有了记忆,有了怀念,有了执意,才有了过去与将来那么一种说法。不仅让人忘记是痛苦的事情,忘掉一个人应该也是。因为让一个人和自己的世界就那么从此决裂,我想,没那么容易。人们好不容易给了自己那个离世的理由,那么一定可以轻而易举的,再找个理由,把自己唤回来。
“人的记忆既坚强又脆弱,既冷酷又温柔。”好像有这么一句话。
是这样呢。
有一段时间一个同学的个性签名:
“我要活着,给你们一个完满的记忆。”
原来我们活着的理由可以这么简单的。
至少有那么多人,我们为自己活着的同时,至少有那么多人期望于你,不希望你离开,等着你回家,有人等候你的地方就是归宿,有了家就有了归宿,而那种地方,是用爬也要爬回去的。
我不必担心明天,至少,你们都好。
活下去,为了粗线条的生活,至少,如果能不让你难过,什么样的未来我都愿意试。
Part 2 Wish
《I Run To You》
“没有希望”,我想对于生活,很多人真的这么想。
虽然我作为一个和生活不见那么久的人来想这些东西真是大讽刺。
前几个月和同学去过一次五一广场,广场周围有人摆了个挺大的摊,围了好些人。
几个孩子,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多少,一人手里提着一把电吉他站在台上,底下乌泱泱一片人。
他们具体说了些什么我也没听清,总之大概就是给他们新成立的乐队募捐的。
同学用胳膊肘捅了我一下:“卖艺的。”
还真没见过。新鲜ing。
几个年轻人开始弹吉他,他们唱得还不错,底下围的人越来越多,交警们开始忙得不亦乐乎,我打赌交警肯定不喜欢这个音乐。
顶棚上临时支起个灯,一晃一晃的,照在所有人的脸上,人们用一种看猴兼打发叫花子的表情看着这几个小屁孩。带着一种戏谑与同情一样的脸色,我觉得那种表情比晚上晃来晃去的大灯还招苍蝇。
几个孩子轮番上场,四个人分着喝一瓶农夫山泉。
我觉得那会才叫真渴。
没人给钱。
全当这是免费的消夏晚会,有些人还喊再来一个。
我爸跟在后边,我觉得他有点忍不住了,脸上都有点抽搐的样子。
我爸塞给我五十块钱说:去,放上去。
我可爱的同学用一种特怪异的表情看我爸:“叔叔您没事吧?”
我可爱的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告诉我们同学一段话,句句至理名言:
“你看他们头上的灯,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危险;他们可以站在这里唱歌,就算当着这么恶心的表情,不沮丧,不气馁,把麻木和悲哀当成一种动力,让你在这上面站二十分钟,你要不哭我给五百块,成吗?”
我爸说得特大声,我看谁敢揍我爹。
我得谢谢我爸。我觉得从某个层面讲,这是种敬畏。
所有读到这行字的亲们可以想想了,我们的梦想,是不是和这群年轻人相比,要遥远得多呢?
假设那年夏天,我们所有人都还小,任何事情都还来得及,你坐在院子里,天上划过一颗流星,你许了些什么愿望呢?
“我要当运动员”“我要开飞机”“我要上月球”“我要上火星”……我打赌当年连“我要去找奥特曼”都有。
事实呢?
我可没见有那么多宇航员,见着奥特曼的更没有。
其实这个事情很自然,有那么句谚语叫好汉不吃眼前亏,放弃自己部分梦想的人也只是在这七八十年里不想吃亏罢了,毕竟生活不会让你为所欲为的。
大家开始老了,坐在办公室里看报纸喝茶水听听对面桌的人中午准备吃什么,生活很平凡也很拘谨,这不是件坏事,尽管梦想不再,人生还可以有价值。
但是呢,先前的梦想怎么办呢?你先前说着要上火星上木星上太阳,现在你连火星在太阳系排老几都不一定清楚。
至少不能忘记吧。
那天看猴的那些人,我觉得你浪费的不只是一个童年和一颗流星了。
其实,尊重别人的希望是件莫大的荣誉。
我想,让所有人都谦卑地待人,估计有点不现实,毕竟人与人的心难以不加磨合地相敬相亲。但是,我觉得尊重一个人的梦想,是我们所能做到的最大的福祉,既然自己的梦想已经死了,哪怕好久好久,到如今你把别人的梦想砸死,自己的还是活不过来。
人是需要膜拜的,对别人,对梦想,对一切高于现实的东西,飞蛾对光明的圣洁憧憬如是,至死不渝。那么作为人类,一定也需要一个地方,一个心里的灵堂,超度那些逝去的念头,自己逃避于现实,或是臣服于现实,到如今选择了不同的生活,人道殊陌,但至少没有理由忘记,曾经过去的消失的不在的,统统化作了背影。那么我们是不是至少,该在别人为明天而奋发搏张的时候,恭谨一些,就好似是看着一支,没有散去的香呢?
我不能幻想着未来,那么就让你们,来做我们的明天。
前继有人。
Part 3 Addict
《ハナミズキ》
很喜欢那首《因为爱情》,尤其是那几句:
因为爱情 不会轻易悲伤
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因为爱情 简单的生长
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
因为爱情 怎么会有沧桑
所以我们还是年轻的模样
因为爱情 在那个地方
依然还有人在那里游荡
人来人往
写得真好,在公交车里,在马路上,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不知为何,听着这首歌,总觉得那么有方向。
人为了理想而生活,或许是这样,尽管太多时候,理想与生活全然不是一回事,我们的努力,也许总有那么一些,笨笨的样子。“你们这个年代的孩子不懂得爱情”,诸多家长的至理名言。
其实这个年代的孩子并不想明白什么是爱情,有时候,只是想为自己的离经叛道,找些解释罢了。
我无限次想起那年,我们都很小,比现在还要小,或许那时的我们,还什么都不会做,我头一次遇到迎面走来的你,咬着软饮料的吸管,肆无忌惮地笑着。
你要知道,生活中的钟情往往诞生于一隙的写意。
特别喜欢你咬着吸管的样子,便常常送一些这类的小东西,从路边的酸奶到肯德基的炭烤奶茶,每次也不敢自己送去,总是托这个那个哥们附上百分之一百到二百的跑腿费,也从来没有不安分地加上一张小纸条,生活如此戏谑,我挚爱着的蠢蠢欲动,却让我越来越不敢正视你柔弱如此的眸。
后来的生活变得越来越糟糕,人与人之间如果不加交流就会慢慢疏远,果然是这样。我怯于描绘自己的感情,或许这样依恋不论对于谁,都是一种折磨,原本不那么清醒的自己要突然间被迫着成熟,实在是一种毫不吝惜的罪责。尤其我所最钟爱的明眸,不得不正视那些过往如麻的世故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些,于心不忍。
我没有戒去送些饮料给你的习惯,只是这一来二去之间,总有了那么些麻木与漠然,我无比怀念那年你没心没肺的笑靥,如今却如同鹅黄色老相片一样,窄窄的束之高阁,被这样那样的时间纵横交错,染成他们口中的一派荒唐。
不止一次很想就这么算了,上学很忙,每天都有刚刚好写不完的作业,时光既然白驹过隙,我又何必那么钟情地念呢?可是仅仅是因为你那样愉悦地走过来对我说谢谢,我突然感觉我所做的事情回光返照般有了意义,我想一定有人明白,我愿意拼命般努力,所谓的决心与承诺,都是一个圈点了未来的一瞬间。
我总觉得我们还小,未来还会遇见什么,会成就什么样的结局,或许不会那样明显的出现,只是无论如何我愿意,赌上素未蒙面的半生,我想要告诉你,嘉儿,你是我此生遇到的最美的风景。
我明白,我最终还是要明白,这个年代的爱情或许只是一场归于荒芜的游戏,我们一无所有,也不像所有人想象的那么努力,只是我们不论如何明白如何理性如何淡薄,还是会有些东西让我们所谓的大智慧大境界不可理喻。人的心灵或许是一只动物,一只单独于身体而存在的动物,充满着野性与无所畏惧,它无可救药且不顾一切地悸动,单纯的那么渴望涌上你心头的风口浪尖。我们不得不承认,我们不知道那是不是爱情,但它不可抗拒地存在着与挣扎着,宁可逢迎万千嘲笑与不耻,也要誓死一把烽火,攻下你的城。或许是这样,或许这样才是,我们作为人类所拥有的,对未来最美好的期许。
蓦地想起舒婷的诗:“我的甜柔深谧的怀念,不是激流,不是瀑布,是花木掩映中唱不出歌声的枯井。”
的确的,那些温婉的存在有时不可预料地,左右了我们想要的明天。
彼年豆蔻,谁曾许你呢,整个地老天荒?
沙洲还暖,晓湿一折水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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