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6月5日星期二

我们没有在一起

                      

 

放暑假宅在家,饿了吃,吃了睡,睡醒了爬起来刷网页,周而复始的重复猪一样的生活。

父亲大人越瞅我越觉的不像话,说与其我每天他上班出门的时候顶着个黑眼圈机械的刷网页,回来的时候还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睡觉,还不如把他的一篇专利说明书翻译出来,顺便让我温习下英语功底,看看能不能把这项专利推销给洋人补贴补贴家用。于是乎现在满脑子只剩下经典初一英语对话的“howareyou?”“fine,thankyou。andyou?”“iamfinetoo”的半鸟人对着屏幕上“连接到电源电池的负极连接柱”这句话大眼对小眼,用词霸搜了搜,结果出现了一堆的connection,contact,一声长长地叹息后开始了漫长的发呆。

音乐盒刚好切到“生まれてきてくれてありがとう”,听着熟悉的清丽钢琴旋律响起,眼前的connection,contact好像也开始慢慢模糊起来。

初恋是美好的,这句话不说被别的国家单单在中国就被重复念叨了不知几亿遍,谎言千遍成真,这句话哪怕是谎言,就这么每天跟念经似的东冒出一句西冒出一句,这句话也成了真话他祖宗——真理了。

本来是不想再去磨叽关于初恋,但是我人生阅历仅仅几十载,初恋已仙逝,二恋没出世,毕业差几年,工作没着落,房奴没资格。掰掰手指能拿出来唠唠的好像也只有初恋了吧。

so,趁着老头子还没回家,就来这唠叨几句,聊以慰藉我那颗被英文字母蹂躏摧残的脑瓜。

我没指望能用我这张连中国话都说不利索的po嘴把初恋唠的清新脱俗惊天地泣鬼神,也没指望能呻吟出什么45°角仰望,鼻涕眼泪都流不下来的哀莫大于心死,更没指望我的脑袋可以被榴莲砸了以后立马推敲一句“生死挈阔,与子携说”的温软丽词。

我只是希望能给原来失去的一些东西立块精致点的墓碑,墓志铭辞藻不要太华丽,遗像也不用太正统,入殓那天也不要哭天抢地。我只是希望站在这块坟前,淡然笑看吐着舌头做着鬼脸的遗像,细细端详着“欢迎进来坐坐”的遗言,不流泪,不哀伤,不蹙眉,同样静静的来一声叹息。

这个里面躺着的不是白雪公主,沉睡的容颜也比不上睡美人。这个里面或许是千疮百孔,或许是残忍肆意,或许是年少无知,虽然形态各异但他们是都一样的孱弱不堪连现实的一根指头都抵不过就轻轻的被碾死。这或许是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蚂蚁,弱小却有着畸形的生命力,叫嚣着要掐死大象的可笑。

初恋就是这样的一种可笑。或许比大象偷了蚂蚁的游泳裤更可笑。

你看,它多则不过十余年生命,少则几个周或更短。但它往往因为给一个状似核桃的物体留下了短短几秒甚至一瞬的影像,它就永远的葬在了心里。这是块你永远都撼不动挖不走的坟。你碰它它便让你犹如毒瘾上身,百蛇噬心,但是它又是那么容易被粉碎,不用炸药,不用铁铲,只需要一沓活人的“冥币”,一段短短的村路(地球村),一个更美丽或者更富有的地球生物,几句围绕自我骄傲倔强的激烈言辞,它就成了烛芯,遇到火苗的那一霎那,连刺啦一声的微弱呼喊都没有,就化成一股青烟,流下几行烛泪,郁郁而终。

它不是来得太早也不是来得太迟。这一切,请别怪错了时间和老天。

若说你不够强,不能守护她/他,爱新觉罗福临贵为天子,九五之尊,天下山河尽在其手,他的能力至少已经比现在大部分人强,但是他的宛如呢?

别说你不够成熟,不能和他/她相处,谁生来是成熟的?完美的恋情一定要让初恋做垫脚石么?爱情使人成长并不等同于放弃恋情使人成长。一份苦苦守候坚持的爱情,两个人的相互扶持磨合,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浸泡得来的何尝不是比失恋后黯然心伤沉寂淡然得来的成熟更闪闪发光?

我奇怪的是很多人都懂人定胜天这个道理,口号喊得面红耳赤,激动高昂足以撩拨内心的革命情绪,无数恋人抱头痛哭,十指紧扣,但是真正要去付诸实践的时候,火葬场那一天却人满为患,漫天黑烟叹息着轻轻呜咽着随风飘散,爱情陵园初恋区到处都是没有墓碑没有名字的山盟海誓的新坟。

我想嘲笑这些形形色色的穿梭在墓前或哭泣或叹息或释然的嘴脸,却无论如何只有一声叹息。因为那些嘴脸里我看到了朋友的,亲人的,师长的,还有——我的。

很久很久以后,我想我会对儿子说,把你初恋娶回来,要不老子打断你的腿。

                                

                                                           ————这也是我为这个墓里故去的那段时光唯一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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