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至今,也有十来天了。这段日子过得还不算太黯淡,纵便是不停地跑医院,却也还是许多有趣的事儿发生。我还好,我很好。比起多年前的那场病,我已经坚强乐观了许多。感谢一路有你们的陪伴,我很幸福。除了对家人怀着很强烈的愧疚感之外。不用看病的时候,闲得发慌,心痒痒的就想写点东西,权当是我留过,留痕的印记……
Number 4——一个陌生人
2011.3.11 天气阴沉
这是我第四次来看病了。Partner有事,不能陪我,这次是我一个人去。独个儿去看病,难免孤苦,也更加的害怕。化验,等待,十二点钟,结果出来了。化验单是自己从化验打印机里打印出来的,在没有医生的情况下,没有人可以告诉我这张单表明了什么,于是我只好拿起手机开始百度。百度告诉我的结果让我很绝望,我身边没有人,我不敢告诉任何人。我整个儿摊在椅子上不知所措,泪水开始在眼中打转,还没来得及掉下来,身边突然来了个人,问我化验程序是怎样的。我告诉了她,她道了声谢离开了。我留在那里继续绝望。没多久她又回来了,坐我旁边。
“你是不是也在等结果?”
“不是。我已经知道结果了。”
“……你还没吃饭吧,我请你?”
“为什么呀?”我很惊讶。
“因为你刚才帮了我呀。”她回答得很诚恳。
我想反正留在这里绝望也不是个办法,还不如先去填饱肚子。于是我们就出去吃饭了,当然我不会让她请我,AA制嘛……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聊。医院下午两点半才上班,所以我们吃完了继续逛街继续聊。聊着聊着竟然聊到彼此家的狗狗,我们的狗狗一定都很可爱,以至于聊到狗狗时我们都笑了。
走得远了,我们怕迷路,便回医院去了。她看的是4楼F科,我看的是3楼S科。因为彼此都无伴,所以她陪我在3楼S科候诊室那里等待。S科护士站那里有台机器,我很好奇那是啥东东,便走过去看。原来是自动测血压机。我便去测了血压,一切正常。她也过来测,偏高了点。我测出的脉搏数是96,她说你紧张了。我吐吐舌头。接着她测出来的脉搏数是109!我还没来得及发言,她先争辩道:“我刚才吸了一口气。”然后我们相视大笑。周围的人都被我们吸引过来,也想玩玩测血压。一个阿伯好夸张,袖子也不撸起来就把手臂放机器里头了!我立即纠正他,然后帮他按开始键,最后还帮他分析测试结果。测血压的人越来越多,竟排成了长长的队伍。我站在旁边提醒注意事项,帮他们按键,给他们分析测试结果。一个阿姨拍拍我肩膀,笑道:“小姑娘,你好热情啊!”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里洋溢着小小的快乐感。而之前还萦绕在我心头的绝望感似乎暂时的离我而去了。我那位陌生的朋友,也一直陪在我身边,时不时地跟我说笑。
两点多的时候,她说:“医生快来了,我上去看病了。”我点点头,说声好。她就走了。自始至终我们都没有问及彼此的姓名及联系方式,我只知道她住在客村。在我们发生愉快的交流的这两个半小时里,我们就好像是两个亲密无间的好朋友,然而事实是,我们只是陌生人,我们甚至不知道彼此姓甚名谁如何称呼。交流是件多么有意思的事情哪,有多少人终日跟你生活在一起,你们的生活尽管有着太多的交集,然而却没有发生过哪怕一时半刻的愉快交流。而某些陌生的人,却可以在你最绝望的时候,陪你度过了愉快的两个半小时。不禁想起某日听电台听到的一句话:“乘客,是一群多么有意思的人啊。因为缘分,他们上了同一部车,一起度过了某一段时光。然后缘分尽了,于是到站了,他们下车了。缘分最长的,不过就是那个陪你一起下车然后一起走的人。”我跟她,缘分虽短,然而在一起的时候很愉快。我陌生的朋友,愿上苍待你好。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是很愉快,我也不想详尽述说。简而言之就是,我挂了号等了很久的医生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把我赶出来了,原因是他是S内科医生,不是S专科医生。我这病应该拿着我那些化验单去找S专科的医生。然后又大发慈悲地给我介绍了几个S专科的医生。挂了号却看不了病我当时都快气炸了,心里一直骂他是狗屁。但骂归骂,病还是得看。悲剧的是当我出去准备挂那个S专家的号的时候,却被告知他的号已经挂满,今天不让挂了。然后去预约做CT,那个帅哥收银员老是给我算错,害我老是跑来跑去找他。更可怕的是,那个胖胖的护士阿姨告诉我,做CT是要灌肠的!吓得我真想退费不做了……
Number 5 ——又寂寞又美好
2011.3.14 阴天
Partner临时有事,又是我一个人去。从东升医院下了站,到省中医院,这条路已经被我烂熟。路就是这样,走得多了,就容易发现捷径。今天就是,被我发现了一条近路,节省了我将近五分钟的时间。
在西区一楼挂了号后,就去东区一楼急诊室试皮——做CT之前都得先试皮。中午一点多的医院,医生基本都还没上班,但注射室有人,戴着口罩,看起来蛮搞笑的样子。可我笑不出来,因为我怕打针,从小就怕。医生喊我名字了,我进去:
“打针疼么?”
“疼!”
“那我可以哭么?”
“哭吧!”他有点好笑地看着我。
“那等会儿打针的时候我哭两下好吧?”
他不说话了。把针头注进药液,准备刺进我手上。我心里立即抽了一下:
“等等!不是要先量体温么?”
“干嘛要量体温?”他似乎有点奇怪。
“那边不是写着,体温超过37.5°C的不可以注射么?”
“那你会发烧么?”
“不会。”
“不发烧量什么体温啊?”
针头刺进了我手上!不疼,但是我手立即肿了起来。我想坏了,过敏了!但他好像没事的一样,叫我出去等半个小时再回来给他看,有任何不适请跟他说。
我出去等待了。在医院就是这样子,看病的时间很短,而用来等待的时间却很长。来医院之前partner跟我说他赶不回来我得一个人去了,我便带了本几米漫画书过来打发时间。此刻我坐下来,翻看带过来的那本《又寂寞又美好》。这本书是几米在多年前生重病时的作品集,也是他众多作品中唯一一本黑白漫画集。大一那年,姐姐带着我去天河购物中心买书,叫我挑一本。在千千万万的书籍中我选中了几米,在几米的无数作品中我选择了这本《又寂寞又美好》。我总觉得很多事情是冥冥之中就定下了的。多年前我曾得过一次大病,那种感受也只有同样得过大病的几米能够描绘得出来。只是我当初在买书的时候断没有想到,我竟会这么快的又陷入了这样的境地之中呢?
没过多久,坐我旁边的人突然站了起来,说到时间啦。医生立即丢过一句话,再等五分钟!我这才注意到坐我旁边的是个阿姨,应该也是过来试皮的。不过显然她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刚才她一直拿一份报纸遮着她的脸在瞌睡,现在跳起来了。估摸五分钟过去了,医生叫她进去了,我看到医生又拿着针筒对准了她的手!妈呀!竟然还要再打?我心里立即起了疙瘩。我还留意到医生打进去的时候针筒的液体是无色的,抽出来的时候是红色的。于是我猜测,那医生应该是先把碘液打进我们手上,过了半个小时后再把碘液抽出来。阿姨出来了,坐我旁边继续等待。我便问她“阿姨你也是过来试皮的么?”她点点头,然后瞄了眼我的手,立即吃惊地喊道:“呀!你的手怎么这么肿?我的一点都不肿的!”她把手伸过来,果真一点都不肿。而我的,很明显可以看出是肿的。属于我的半个小时过去了,于是我进去了。医生拍拍我手上的针孔,问道:
“有没有什么不适感?”
“它肿了……”
“我是问你有没有不适感。比如发热头晕想呕吐之类的。”
“没有。”我摇摇头,“就是肿= =”
他用力拍拍我的手,说:“哪里肿了?”既然他都说不肿,那我也没话可说了。然后他拿根橡皮绑紧了我的右手。针筒又伸过来了。我心里抽了抽,喊道:
“早知道我叫你打左手好了。”
“那我就打左手= =”他松了我右手上的橡皮筋。
“还是不要了,我不想我两个手都受伤。”
于是,那一针打进了我右手背的静脉里。不疼,但我还是貌似看到有红色液体从我体内流进那针筒里去= =我右手上有了两个针孔。“出去等待二十分钟然后再进来,期间有任何不适请告诉我。”他再次命令道。我只得乖乖出去等待。
没过多久,我身边的阿姨得到允许可以出去了。她便像得了大赦一样兴高采烈地走了。之后,我也被允许可以走了——因为我没过敏。我还真希望我过敏了。
出了注射室,我继续回到西区3楼S科。补充一点的是,我今天依然没有挂到我想找的那个专家的号。那专家今天只值下午班,医院是两点半上班,我是两点钟去挂的号,却被告知那专家已经挂满号了!我无语了!这年头,想找专家看病都难哪!
呃,继续说回我回到西区3楼S科。我是下午17号,我到候诊室看到电脑荧屏上显示“请下午2号XXX到门诊X室候诊”。我想才2号啊,什么时候才轮到我啊,于是我去了趟洗手间。等我出来的时候,再看看电脑荧屏,那里竟然显示“请下午31号XXX到门诊X室候诊”!妈呀!原来我过号那么多了!赶紧去护士站报道,那边护士告诉我,把我的号插在32号后面。想到再等两个人就可以轮到我了,我便安安静静地坐下来等待。此时电脑荧屏显示“请下午32号XXX到门诊X室候诊”。然后我得歌颂那位医生的高度的敬业精神了,他竟让这个屏幕一直不变地显示了四十多分钟!!然后终于到我了,OK,看了我的化验单,看了我的病史,给我确诊,开药,四分钟搞定!
我出去缴费,然后到取药处等待。医院就是这样子,你得不停地等待。这家医院在广州还是挺出名的,每天来看病的不下千人,尤其是取药处人流特别多。我是孤身一人前来看病的,我得学会享受寂寞。于是我坐在椅子上,看对面的电梯,呃,透明的升降机,上上下下,研究它的运动机理。不过是几根线,扯着一个箱子,箱子里有着形形色色的人,推着轮椅病人的护士啦,抱着小孩儿的中年人啦,颤巍巍不停咳嗽的老人啦,随着箱子的不断移动而不停的更替。箱子的一边是铁链,另一边是皮带,上面是绳索,扯着箱子里头的人们,就这样不停地上上下下地移动。我就这样看着那不断重复又不断变幻的风景,又寂寞又美好……
Number 6——算命
2011.3.16 阴天,大风
六点半就起床了,外面的风呼啦呼啦地刮着,好似严冬。出门一看,却是一派春光。西校区长着许多大树,一个严冬将满树的叶子剥落,剩下虬梧的枝干。如今春天光临了这里,老树长出了嫩芽,嫩绿嫩绿地挂满了枝头,煞是好看。坐在公车上的时候,看街道两边的春光四溢,嗯,最得意的是木棉花,开得灿烂而霸道。
下了东升医院站,穿过儿童医院,穿过七株榕,前往省中医院。这次陪着我的是奕菁。这天风特大,冻得我们两个够呛。尤其在医院,好像是个专门刮阴风的地方,每次来都觉得这里风特大特冷。
去了北区1楼影像候诊室,一如既往的等待。有护士喊我的名,叫我过去喝水。我便去了,护士哗啦啦倒了满满一大杯的水,递给我说道:“这600ml水你必须喝光,然后憋尿,记住不准上厕所!”又是憋尿?!想起上次做B超时的痛苦,我的脸立即变成了苦瓜。空腹喝水,而且是在我不渴的时候被逼迫着一下子喝掉这么多水真的是件很悲剧的事。然而更悲剧的在后头。由于之前被告知此次做CT是要灌肠的,所以我心特怕。看那些在我之前进CT室的人,都要在里头待好久好久的,我更起了疙瘩。为了转移注意力我便跟奕菁不停地说话,边聊天边打量周围的人。前来做CT的基本上是住院部的病人,我看他们个个都很不情愿地喝着水。突然有个老人说,“不能喝了!再喝我就要爆出来了!”引起了一阵哄笑。接着又有一个人,呃,600ml的水才喝了一半的样子,他一边小口地喝着水,一边走向垃圾桶。奕菁立即说这个人要作弊了。果真,他把剩下的没喝的水都倒进了垃圾桶里!我打了个嗝= =这样自欺欺人的事我不会去做。
终于到我了。CT室门开了,有护士喊我的名。我过去,她问我:“你尿急了没?”我说我还不会。她立即说:“那你再等等,等你尿急了再来找我。”我郁闷了,只得怏怏地一边呆着去。过了好久,CT室大门再度打开,此时我已有了尿意,我过去。那护士竟对我说:“我现在有人了,你再等等吧。”我只好再等。等待期间有医护人员推了个急诊病人过来,整张病床横亘在CT室门口,摆明了等会儿就要进去。过了N久,CT室大门终于开了。我等不及了,明知道有急诊病人我也过去了。那护士一脸抱歉地跟我说:“你再等等吧,现在有抢救的病人,我必须先给他做。”我说我憋不住了,我必须上厕所。她也无奈地说,好吧,但你不能全拉完,只能拉一半!我苦着一张脸去了厕所,什么一半一半的,管她呢,我控制不住。
= =好啦。护士又喊我的名了。我终于进去了。程序很简单,护士往我体内注入一种不知什么液体,叫我闭上眼睛不要紧张,然后把我推进了CT机里。不知道为什么,躺在CT机里的时候,我就想笑,憋不住地想笑。那个胖护士,说什么要灌肠的全是骗人的,害我担惊受怕了那么久。我随着CT机不停地前后移动着,不知过了多久,我以为我出来了,睁开眼一看,灯光好刺眼,原来我还在里头。我立即又闭上了眼睛,像个做了坏事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的孩子一样。然后我又想笑了,还是憋不住地想笑。笑着笑着突然护士的声音传来:“阿妹,可以了。”(估计她看我一直在笑,心里肯定骂了我一句SB)我睁开眼睛,原来我已经出来了。接着我出了CT室,奕菁一脸紧张地看着我。我想装成很痛苦的样子吓吓她,却又憋不住地笑了。感觉很滑稽,笑得没头没脑的,我跟她说我去趟厕所先。然后我又躲在厕所里继续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
护士叫我第二天下午去拿结果。好啦,没事了。我们走吧。刚出了北区,突然发现东区门口有音乐声,貌似很热闹。原来是有个妇科专家在搞演讲,还有电视台的来采访。奕菁曾是报社成员,对采访之类的很感兴趣。就说我们过去看看吧,当观众或者看看人家采访也行。可是那专家一直没出来演讲,电视台的那个记者也只拿着话筒站在那里发愣。大风呼啦呼啦地刮着,冻得我们一抖一抖的。我没吃早餐啊,我说我们先去吃早餐好不?然后我们就离开医院了,没再回去。
吃完早餐后我提议去光孝寺玩。我们便徒步去了。这是在越秀区,越秀是广州最古老的城区之一。我曾在越秀待过一段时间,我喜欢这里的古老,尤其喜欢这里的地名。“书同巷”啊“马良巷”啊“七株榕”啊的听起来都觉得有诗意。
这就到了光孝寺,这个两年前我们天天在其门口等班车却不曾进入其内的地方。门口有两个门神,是哼哈二将,这是我在两年前就已经知道了的。两年多前的那个寒假,我曾在这里住过21天。那时每天清晨我都带着朦胧的睡意来到光孝寺门口等班车。寺庙门口的这片空地上总是有两三个老人在打太极。喊太极口令的是从收音机里传出来的尖尖的女声,那声音夹着我朦胧的睡意一直响在我脑海里(现在每天清晨铭志轩门口的草坪上都有老人在打太极,太极音乐依旧回响在我的梦中)。除了打太极的老人之外还有卖香火和卖鲜花的妇女,以及偶尔从寺庙里进进出出的和尚。那时太冷又总是太累,几乎每天带着浓烈的困意站在寒风中等车。班车来了,我们上去,电台的声音响起来,是FM88,七点准点对时,班车准时开动。车窗外的天空总是阴暗的,睁着疲惫的眼睛看窗外,总能看见同样疲惫的人群打着呵欠奔向各自要去的地方。而我,却从来没有机会将身后的光孝寺看上几眼。但是我还清楚地记得我来这里的第一个夜晚,那晚我做梦都梦见我进入了这家寺庙,看到了里头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现在我终于可以进来了。旺盛的香火,许许多多巨大的佛像,一棵两百五十多年高龄的菩提树,两尊中国现存最古最完整的铁塔(总七层,每一层都有一千尊佛像),一切的一切都在彰显这个寺庙的历史悠久,规模宏伟。
我去拜了佛。我奶奶信佛,我妈妈也信佛。我,也戴了很多年玉观音。在庄严的佛堂,听着佛歌,我的心似乎静下来了,又似乎变得更乱了。我发现我不能直面自己的心,我不敢直面自己的欲望,我,或许是有罪的。然后我去了抄经阁。程序要求得很严格。登记,洗手,诵佛,抄经,再诵佛。抄的是《心经》,一抄就抄了我一个半小时。然而我的心还是很浮躁,抄经的时候依然天马行空地想了很多,所以只能当是练书法了。抄完经后我再次诵佛:佛啊,我有罪。如果你能听到我的心声,请保佑我所祈过福的那些善良的人们。
出了光孝寺,算命先生登场了。有些事你信则有,不信则无。但我还是去算了。那算命先生给我分析这分析那的貌似都挺对。末了,他让我抽根签,说抽签不要钱。我便拿起那桶竹签,摇啊摇,终于掉下了一根,我捡起来看到这根标号是13,他便拿出一本书叫我对着号码来解签。我翻了翻,12跟13这两页刚好黏在一起了。我小心地揭开,看到第13号签上标着两个大大的字“凶签”!我的心立即凉了。那算命先生也不解释,其实也无需解释了。然后他随手塞给我一张他的名片,叫我有事打电话给他。我收下了。
寺庙附近有很多卖香火的,卖玉佩神符之类的。我心里有点发毛,想去买块玉戴着避避邪,结果玉太贵没买成。
然后经过一家福利彩票销售点。奕菁说运气不好的人可以买彩票来转转运。我便去买了,生平第一次买彩票,36选7,那7个号码全是今天算命先生口中跟我有关的那些数字。然后我们走着走着就到了上下九。然后自然而然就逛街买衣服啦……
晚上八点开奖,发现自己很光荣地为中国福利事业贡献了两元钱……
然而感觉这一天还是充满了奇遇……
Number 7——贺电?
2011.3.17 阴
一早醒来发现自己有感冒的预兆,而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沉,但貌似今天的风没昨天的大了。昨晚查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雨,害我带伞出来,重死我了= =结果证明天气预报不准的。
今天陪我去的是partner。他今天很出奇地背了个包出来。我给他看了一样很神秘的东西,其实也根本不神秘,就是一棵高高的大树上的一个大大的蜂窝。只是一般人走路不会像我这么无聊,不会东张西望看上看下然后发现高高的大树上原来有个大大的蜂窝。坐公车的时候,因为人流太多的关系,我跟他没有坐在一起。我在看昨天从光孝寺里带出来的《弟子规》,他在看刘墉的《世说新语》。其实都是无聊打发时间而已,但不知道的人会想,啊,这是两个多么爱学习的孩子啊,出门都带着书来看。其实我看不进去,我更爱看车窗外的风景,那是我认识这个城市的一个绝妙途径。
进了医院他挂的是G科,我挂的是F科。然后我们去拿我的CT片。预约台没有,她们叫我直接去北区检查楼拿。我们去了,那里也没有。后来护士打电话去问了,被告知那边还在研究,而且要我十分钟过后自己去那里,他们要问我的病史。那时我就愣住了,我想我的是不是很严重啊,干嘛他们要亲自问我病史呢?partner的是下午六号,我们便先去看他的G科,然后再回来拿我的CT片。还是拿不到,那边说还在研究,要我们在外头等着。我们只好坐在门口的石阶上,一边聊天一边等待。
我们在一起聊了很多,似乎跟他在一起总能聊很多。说起我的partner,我是很感激他的。整个大三的日子,基本上都是跟他一起过来的。我们有着太多的交集,一起做实验,一起弄市场调查的录音,一起写毕业论文,一起答辩,然后又一起看病。彼此关心,彼此照应。尽管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但在一起的时光总是很快乐。我一直很感激上苍,让我在这个班孤苦的过了两年之后,把他派到我身边,做了我的好朋友,一起走了那么一段路。
过了不知有多久,终于有个老医生出来喊我的名了。我跟partner进去了,他跟我说,他在我的CT片里什么也没看到,然后叫我把之前的B超化验单拿给他看。我拿给他了,他说他们要继续研究研究,叫我们出去继续等。又过了好久,老中医终于过来找我了,他操着很浓的客家音的普通话一脸无奈地跟我说他实在什么也看不到。但B超化验单里头确实又照到有东西,对此他也无法解释。只好建议我去做MR或者重做B超。我不想管了,我只知道现在我不用做手术了,想到不用做手术我就开心,至于日后什么的就等日后再说吧……
写到这,嗯,这就完结了么?不是的。我关于S科的问题依然存在,而且还是不轻的那种。所以在最后,我只能给此文留个待续未完的悬念。anyway,祝福我吧,毕竟我抽了个凶签,毕竟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无法意料。然而我还是感激,深深地感激,我的好好活下去的信念一直没有泯灭,而且越来越强烈。它来自爱我的无私为我付出一切的家人,来自关心我的所有朋友们,来自我每天早上都能收到的那条短信,来自我每天清晨都能听见的那声鸟叫……我想,我是幸福的。而且这已经很足够了。
没有评论: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