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岁乃至40岁的年轻人,即使经历的事再多,其阅历也不能比安详生活没有半点忐忑的花甲之人相提并论。相同的事情,在不同的年龄,就算是同样的人,对待的态度也会截然不同。随着时间的增长,我们考虑问题的眼光会越加成熟更加稳健。
男人和女人之间,到底都需要什么?他们结婚,结合,到底是各取所需还是互相利用?当然,爱情是存在的,不过它也有保质期,也不是对所有的男女。刚结婚的小年轻,碰到了婚外恋的问题,发觉自己太早进入爱的坟墓。发现新欢也不会舍得旧爱,青春年少总是喜欢冲动,干脆瞒天过海,能舒服一天就是一天。可真到引起战争的时候,两个人谁都不会忍让。出轨的一方,会觉得自己仍然有后路更加的肆意妄为,无罪的一方只等待一个承认错误的信号。因此,结局也就大同小异,闪电式的结离应该跟这个有点关系吧。但是,这个种事情放到了大龄男女的身上,更显著的是放到中老年夫妇的环境中,跌宕起伏就不会如此的严重。伤心的一方依然存在,而解决的方法却会安静许多,他们会担心失效的爱情已经被时间催化成亲情也就不深追究,他们更得为自己的家庭考虑,即便再自私,他们不能容忍自己伤害孩子。也就没必要再刨根问底,只要别做得过分,大面上能过得去,放任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节也比比皆是。时间教会我们的是思考,同时强迫我们得忍耐。更得学会吃过亏就得长记性。
人终究会老,老了就会回忆当年,觉得年轻气盛,当初真不该如何如何。人生的阅历可以评点一个人所有的是非黑白,但那也只能等到老了以后,年轻的时候该犯的错误还得继续犯,这才是经验的来源。得到经验以后,我们依然看不到成效,但是一旦这些被抛至脑后,它们便潜移默化地刻在了大脑里。
20岁的姜诚在大学中,潇洒地生活,没什么社会经历活得也很幼稚。他喜欢经济类专业,但是选择的却是建井,这是形势。品学兼优对于高中生来说,是老师的喜爱,他们把所有的时间花在学校,客观的来说这些老师不得不把心思都放在这帮即将上战场的孩子身上。但是,进入大学以后,姜诚的这个加速度一直存在,对学术深入研究甚至钻牛角尖,大学的老师教授们也就有点接受不了了。把老师当职业的人,真的不想理会这个粘人的小子,占用自己的时间太多;把老师真正做为传道授业解惑的人,则对他偏爱有佳。
一年半的时间,姜诚凭着这股偏执的劲头,把四年的东西括入脑中。王教授,一个快退休的老专业人士,对他真是爱不释手。常把家他叫到自己家里,跟忘年交似的什么都谈,对他的提问也乐此不疲地解答。
“姜,这个周末没啥安排吧?”
“有啥事你就说吧老爷子,周末不玩就没啥事。”这个王教授,真的很喜欢这个孩子,吩咐过,到了家以后别称呼教授,显得生分。
“我在附近的矿上给人家当技术顾问,我的意思是让你跟我去见见世面,过两年等你毕业了,那个地方也挺适合你的。愿意不?”
“见世面愿意。工作就别了吧,两年以后还指不定想什么呢我。”他不能直接回绝老人家的意思,不过却真的想见见有社会地位人的交流。
“呵呵,还不大乐意,我要是跟院领导沟通下,就把你个小毛孩子分配到那,我看你怎么办!”当下可是20世纪的90年代,学校给毕业学生分配工作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老谋深算的家伙,我知道我斗不过你。“那你这算是逼良为娼不?哈哈,我开玩笑的,听您的不就是了。周末没有事情,您交代个时间,我到家里来找您。这样总可以吧?”
“嗯,回去吧。”王教授显然对这样没大没小的回答不是很高兴,暂且也没生什么气。“星期六八点,过来报道。晚上不留你吃饭了,没人给你做饭。对了,还有个事,你不是一直想找个财经方面的老师么,你直接去那找他们主任就行了,我给他说了下你的情况,让他给你介绍几个老师可能会更适合你,你到底重点研究的哪个方面我也没研究过,自己选吧。”
“哦,我走了,星期六再过来看看。”
晚上回到宿舍,姜诚还琢磨老爷子到底要带他去见什么世面,老感觉有点相亲的意思,整得他心里毛毛草草的很是不舒服。“到底会是干什么,去矿上?让我挖煤去?见鬼去吧,我傻呀?”他躺在床上心里犯着嘀咕。
“快点丞相,想什么呢,赶紧过来三缺一。没你咱哥几个可都得睡觉了啊。”这个“丞相”说的就是姜诚,姜丞相嘛,刚开始大家都拿这个开玩笑,后来习惯了就都直接叫丞相了。张牙舞爪说话的这个叫田野,都叫他“大名”。他这个外号来历有点意思。
刚到学校的时候彼此都生疏,不敢拿太过分的事情开玩笑。于是晚上的活动也就是各自躺到床上然后大家聊天。宿舍一个姓侯叫侯宾的瘦高个,尖嘴猴腮的,大家看他的模样不像好人,称之为“崽子”。有天,崽子问田野:“喂,田野,你是个独生子吧?”
“调查我户口了?这都知道。又想啥坏事呢,交代吧。”
姜诚接了个话茬:“别搭理那小子,我算看出来了,这家伙不是啥优良品种。说他满嘴跑火车都是你看不起他。你让他说个天使,他都能把天使姐姐说成长着络腮胡子外带一撮护心毛的德性。”
“呀?我有这么厉害,我咋以前就没有发现来。谢哥几个抬举我啊。说正事说正事,都别捣乱。”他又把相同的问题问了一遍。“你家你是独苗吧?”
“嗯,挺少见的吧。”
“那在家你爸你妈是不是特宠你?”
“你的意思是,你在家经常受虐待!你这个人是不是还有点心理扭曲呀?”
“说什么那,我很正常。那你妈那么宠你,在家管你叫什么呀?总得有个小名吧?”
这个问题,似乎姜诚也有点感兴趣,爬了起来看着田野说:“就是,你妈不会叫你‘甜甜’吧?”
“爷们,咱俩想一块了。哈哈……”崽子阴险地笑着。
“你才叫甜甜呢,你们全家都叫甜甜。别搁这扯淡了,关灯睡觉。撑得你俩不是?看人家‘大个’多好,学习学习。毛爷爷曾教育过我们,‘向大个同志学习’。你俩能有点思想觉悟不,啊?赶紧关灯,别让我听见你们两个出声音。”田野愤怒地叫喊着,想阻止他们有这个念头,把这个女性化的外号强加到自己的头上。
“不是,我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要叫甜甜呀?甜甜,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大个终于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不过,他这一句话一出口不要紧,把姜诚和崽子俩人笑得都快抽过去了。
“看来你也不是啥好东西。”田野只能无奈地丢下一句,蒙上脑袋睡觉去了。
第二天,上课铃声已经响了,田野才匆匆忙忙跑到该去的教室,在讲台旁边站了半天,教室里面七嘴八舌乱糟糟的,他在专心地找一个座位,他可不想在教室最后面站一个课时。事与愿违,因为有好几个同学在最后面已经就绪,做好充分的准备站过这两个小时。
“甜甜,来哥们把地方让给你。”教室里的人哇地一下笑开了锅。
一听声音就是崽子的,田野立马就火了。田野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喊到:“你他妈以后叫我大名。”与此同时,班里变得鸦雀无声。田野以为是他的惊人一吼震住了所有的人。哪知道身子后面出现了皮鞋的拖沓声。他知道老师来了,吓得他头都没有回跑到了教室的最后面,面红耳赤的他,连头都没好意思抬起来。
转眼间到了快下课的时候。“好了,按照惯例,谁把今天的内容做个总结?”因为是两个不同的专业学生在一起上的大课,所以没有任何一个学生想在陌生的同学面前班门弄斧或是丢人现眼。结果是没有一个主动的人。
“好吧,那我选一个人吧。大名,你来说说。”老师点了一个名字,却半天没有动静。同学们都面面相觑,想看一下老师钦点的人到底是谁。毕竟两个班的学生都互相不认识,都以为叫的是对方班里的同学。
“怎么?是不会还是不敢?”
这时候就有人喊到:“老师,没这个人。”
“不可能,我刚进班的时候,不是后面那个学生向大家宣布,以后都得叫他‘大名’吗?”对于下面笑倒的学生来说,这个老师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幽默了。可对于田野来说,当时的丑出得不比胯下之辱,但也成全了他再也不用害怕有人叫他“甜甜”了。大名——这个绰号的由来,也被传成了学生之间的一段笑话传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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